时间线是元歌跳海的前一天
很喜欢的一首歌,一直想写但没想好写什么,现在想到了
最近发生的事挺多的,乱写一点
《シャルル》唱自v flower
朝霞伴着你的一声叹息而升起。
“我可以进来吗?”
司马懿提着笔的手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痕迹,他转过头,看见元歌面无表情地倚靠在他的门边。
“还是说,我打扰到你了?”深夜的来客勾了勾嘴角,暖黄的灯光映照在他苍白的面容上,却显不出半分生气。
“怎么会,”司马懿也学着他的样子笑起来,将宣纸同笔墨一起收起,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知君主面前的红人何故深夜造访?”
他把“君主面前的红人”几个字咬得极重,颇有些阴阳怪气,元歌却毫不在意,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一坛酒,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沉闷的一声响:“看今夜月色甚好,念及往昔,不禁想与仲达兄叙叙旧。”
看到酒的时候司马懿就眼皮一跳,再看那酒坛上贴着的一张“稷”字,一声“靠”下意识脱口而出,心道果然如此。
这坛他们在少年时代在稷下学院的某棵桂花树下埋的酒,元歌竟是不知什么时候跑去挖了出来,还千里迢迢带到了武都,想必蓄谋已久,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
“你这又是何意呢?”司马懿叹了口气。
“反正日后大概也不会在有机会了,不如趁着它在土里烂掉之前品尝一下。”元歌很理所当然地说着,自顾自地在司马懿的柜子里翻出两只酒盏,又给两人分别斟上酒。
司马懿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又把目光转向酒盏,清冽的酒水中倒映着摇摇晃晃的月影:“那你还真是节约啊。”
元歌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端起酒盏喝了一口,司马懿看到他的眉毛明显抽搐了一下,却以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说道:“味道不错。”
司马懿没忍住嗤笑了一声,也仰头饮下,辛辣的口感一下子在他的嘴里炸裂开来,带着刺激的味道直冲他的鼻腔。真的难喝啊,司马懿想。舌根泛起的浓浓苦味让他不禁开始回想他们当时是在酒里加了些什么。
“再加入三分月光。”诸葛亮神神叨叨地说,伸手在空中意义不明地抓了几下,好像真要把月光抽成丝加进去。
“还要加四分苦涩和一分求之不得是吧,”周瑜观察着发酵情况,随口打趣道,“话本看多了吧你。”
“错误的,是一滴东海鲛人的眼泪。”
“啊对对对,还要蓬莱神树最顶端的第一滴晨露。”
这都什么跟什么……司马懿无语地想。
那时他们一边配料一边漫无边际地聊着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记得当时自己还顺口说了句“那就再加点午夜子时的渡鸦鸣叫”,但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他已经忘了当时他们到底是加了些什么进去,只是那样不需要过脑子就可以脱口而出的日子……司马懿哼了一声,不再去想。
“觉得难喝就别喝了,我又不会嘲笑你。”他看见元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明显是含在嘴里含了半天才肯咽下的模样,司马懿忍不住说道,“当时都加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知道。”
“……”元歌抿着嘴,过了一会像是缓过来了,看着酒盏又咬着字说道,“挺好喝的。”
你骗谁呢。司马懿想,却终究没把这话说出口。
他看着元歌,青年的睫毛微微翕动着,蓬松的卷发在月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晕,岁月在他的脸上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么多年过去他的面容却仍然如同他们初见时那般美丽。
没人不会夸元歌好看。司马懿承认,自己最初喜欢上元歌确实不乏有被那张脸蛊惑到的原因。但和大多人评价的软萌可爱不同的是,他第一次见到元歌却只觉得他毫无生气。
白皙,精致,瘦削,像是被精雕细琢出来的悬丝傀儡,脸上挂着被预设好的笑容,空洞的,凉薄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时候司马懿就想,如果将牵着他的丝线剪断会怎样呢?他是会坠落,还是会倒地不起,又或是重获新生?
于是他千方百计想去剪断那些线——直到将自己也缠住。
三年,他们明明只相处了三年,在这近三十年的人生中只占去小小的一个片段,却为什么要把他们困得不得好死?
司马懿深深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话可说,他清楚元歌也是如此,他们都已经太过了解彼此,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改变,他们错开彼此的目光,无言地一杯接一杯喝酒,沉默在整个房间里弥漫。
脑子里已经有些混沌,他想起很多个时刻,初遇那天阴沉沉的天空,上课无聊地叠千纸鹤,稷下学院时不时要出些鬼点子让他们连顿饭都不能好好吃,远古魔种燃烧着火焰的尾巴扫过时的命悬一线,他明明没有到生死关头,却在此刻看到了人生的走马灯。
“哐当。”
把司马懿唤回神的是重物落地的一声响,他看见元歌的酒盏从手里脱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停下,他本人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捂着嘴,胸口微微起伏着,半晌带着一股黏腻的鼻音轻轻说道:“真难喝。”
“终于承认了?”司马懿哼了一声,把刚刚倒的一杯冷水推到他的面前,“喝点吧,都跟你说了那酒劣质的很。”
元歌摇摇晃晃地端起那杯水,司马懿看他手抖得快将那杯水打泼,长叹一声,认命般坐到元歌的身边接过那杯水,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将水送到他的嘴边。元歌小口啜饮了几口,松了一口气,又像是一声叹息。
“仲达。”他哑着嗓子说。
“嗯?”
“……”元歌半靠在司马懿的身上,他张了张嘴,又像是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只好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仲达。”
“嗯,我在。”
“我……没有骗你。”
司马懿沉默,元歌这句语焉不详的话具体指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们从未像大多数情侣那样许下过什么山盟海誓,从决定在一起的那一天,他就从未奢望永远。他想元歌也是。
只是通天塔上俯瞰的人间,让他偶尔也想过如果。
他下意识收紧了搭在元歌肩上的手,说:“我知道。”
元歌没有回答他,司马懿很微微侧头看了一下怀中的人已经闭上了双眼,浅浅的呼吸声他很熟悉,知道元歌已经睡着了。司马懿伸手将他的发梢在指尖卷了卷,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们本来都决裂了,为了你,村夫还给我写了一长封信让我劝劝你,说劝不住你就把你关起来搞囚禁什么的都行,他说我看上去就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我觉得公瑾说的对,他真的是话本子看多了。”
“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意,你又这么一副想为他献身的模样,我要是阻止了你,你要痛苦一辈子吧。”司马懿低低笑起来。
“……我怎么忍心。”
浓重的睡意一阵阵袭来,他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此刻也有些撑不住了,和元歌半倚半靠着就这样睡了过去,檐上的月亮不识人间悲欢,亘古不变地将自己的清辉洒下,一如既往的夜深人静,殊不知明日将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梦里他看见了雪,飘飘然落在谁人的肩头,他走上前想为其拂去,才发现那根本不是雪,而是纷纷扬扬的,桂花。
他们在天降破晓时醒来,太阳还没有升起,元歌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清醒,他揉了揉眼睛,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便站起身来:“我该走了。”
元歌比之前长高了一些。
司马懿半眯着眼看着他,发出一声情绪不明的轻笑:“嗯。”
比之前瘦了一些。
元歌扫了一眼有些凌乱的桌面,酒坛倒了,酒具歪歪扭扭的放着,还有一只酒盏滚落到了地上。
走路比之前慢了一些。
司马懿看着元歌一点一点往前走,他每走一步,天就比之前更亮一些,他走到房间门口时,朝霞已经铺满了天空,熔金一般流淌在天幕之上。
说话声音比之前清亮了一些。
“再见。”元歌忽然说,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在拉开的前一瞬又回过头,定定地看向他,“再见,司马懿。”
笑容也比之前生动了一些。
司马懿看着他,忽的笑起来,然后很认真地道:
“再见。”
FIN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说好的不再伤痛呢,为什么我又开始了
不过我对他们的定义依然不是be,我觉得这只是顺其自然的发展
关于LOF最近的事,我倒是不会搬家啦,因为LOF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仅仅就是一个记录存档一样的存在,大号屯文,小号叽叽歪歪记录日常,我已经过了当初热度焦虑的时候了,进入自娱自乐状态,写文满足自己,有缘人自会看见,如果你能喜欢,我很高兴也是我的荣幸,如果没人看,那也就酱吧